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你又何时拿人命当人命了?陆晚凝暗自在心中腹诽不已。六叔不做任何辩解,只顾着垂头丧气。此时一直沉默的谢少卿问道:“六叔,你什么时候去井口探查的,又为什么会寻去水井边上?”“下人房你们去瞧了就知道,能藏人的地方不多。那处水井紧贴着围墙边上,我当时想去亲自瞧瞧到底是否会留下一些翻墙痕迹……大概是下午去的,夜里给我胆子我也不敢去呀。”...
“为什么是井口边的苔藓?”殷司霁还是不懂,气味有何异处?陆晚凝思索了片刻解释起来。“井口的苔藓有一种特有的气味,有些像甜丝丝的干草味。如果是大太阳下晒过的,还会有一股子石头味。以前亲戚住在乡下,家里就有一口井,夏天走亲戚时我贪凉趴在井口玩,时常能闻到那种特别的味道。”三人面面相觑,怪物难道是从井里出来的?陆晚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受宠若惊,她瞪大了眼睛感到意外。见她一脸傻样,不由分说殷司霁把她放在早餐摊的木凳上。“老板,来两幅油条、两块糍饭糕,再加两碗热豆浆,要甜的。”陆晚凝这时才感到饥肠辘辘,早餐上齐后就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吃喝起来。殷司霁没有闲着,同样大口喝起豆浆,还一边劝道:“别烫着,不够还有。”她摆摆手,犹如刚放出来的饿鬼一样。不行了,饿得眼冒金星。刚刚全靠肾上腺素顶着,现在一口气松了下来,全垮了。...
原本看在从前的情谊上,顾岩烽还想和宋诗瑶当个点头之交。不成想她这样颠倒黑白,不分是非,明明出轨的人是她,明明不守承诺的人是她。现在竟然能够倒打一耙,将一切都怪在自己头上。顾岩烽深深为从前的自己爱过这样一个人不值。他抬起那双冷寒的眸子,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宋诗瑶,你是有健忘症,还是太过于恬不知耻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干了什么事,我们还没分手,你就出轨了苏铠,甚至还大言不惭,要和我开放式婚姻,你还要脸吗?”...
“不行,家里做了饭,我得回去吃。”宋诗瑶又紧接着补充:“那我买些礼品,去你家里拜访一下,说起来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你的家人。”听到宋诗瑶这冒昧的提议,顾岩烽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诗瑶,我不太方便,就算了吧。”他说着蹲下身,想要捡起地上的书去买单,没想到宋诗瑶先一步拿起来。看着手上的书名,宋诗瑶有些震惊。“都是英文原版的名著,岩烽,你看这些?”在他的印象之中,顾岩烽一直和农活打交道,因此很久都没将眼前的男人和这些书籍联系起来。...
他没说得太明白,只说:“诗瑶,你知道我的,我过不来那样的生活,从前,你家里有那位体贴的丈夫在,我不用承担家庭责任,可以肆无忌惮和你恋爱,可是现在要面临婚姻问题,对不起,我不愿意。”宋诗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铠是爱她没错,可同时,心里也在极度地嫌弃她。苏铠又接着说道:“我们不要婚姻,就维持现在的恋爱关系,好不好?”话刚出口,就被宋诗瑶冷漠拒绝:“这绝对不可能。”...
咖啡店里,宋诗瑶又震惊又错愕。她手里拿着戒指礼盒,像是要生生将它碾碎一样。宋诗瑶的瞳孔骤缩,心脏也剧烈地跳动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苏铠,你说什么?”苏铠面容平静如水,语气也十分平缓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诗瑶,我不能和你结婚。”宋诗瑶微微张着做,短促而痉挛地呼出一口气,她的手指慢慢捏紧,很是愤怒地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了?”苏铠摇了摇头,在他和宋诗瑶之间,最重要的不是爱与不爱,而是宋诗瑶这如同拖油瓶一样的家庭。...
这时,顾岩烽才发现江慧珍不在,他犹豫着开口问父母道:“慧珍呢……”话音刚落,外面进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裹着一身寒气,开口说话时,也吐出白雾:“刚刚出门办了些事,昨晚睡得还好吗?”江慧珍看着他,眸眼黑黑沉沉的,像是藏着无底暗河,幽暗不明。想到昨晚,顾岩烽还有些脸红。他点了点头:“我睡得很好。”江慧珍自然知道顾岩烽睡得很好,因为他很快便入了眠。反观自己,却是辗转反侧了许久,几乎是一夜未睡。...
顾岩烽喉咙一滞,有些叫不出口。可他最终还是尝试着叫了出来:“慧珍……”听到顾岩烽温软的声音,江慧珍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点了点头,轻轻回应他:“嗯。”受了伤,可是顾岩烽还是艰难地洗了个澡。今天出了太多汗,不洗澡的话,身上实在是不舒服。他穿着睡衣出门来,原以为这么晚了,江慧珍应该已经熟睡。没想到,她还一直在等着自己。见到顾岩烽从浴室里走出来,江慧珍赶紧起身:“我也去洗个澡。”...
肖振霖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戾气:“你说她是你少夫人,那你有婚书,打过结婚报告,公家人认可了吗?”季黎泽一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振霖见他一脸犹豫的模样,冷笑一声:“季医生在盐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还干抢人少夫人的勾当。”说着,他又来牵尹曼筝的手:“曼筝,我们回家。”尹曼筝冷着脸后退一步,转身走到季黎泽身旁和他十指紧扣,抬眼盯着肖振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丈夫,口口声声要带我回家,这位先生我们素昧平生担不起您这样的爱意。”...
“振霖。”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肖振霖心头一跳,猛地回头。就见尹曼筝推开房门,身上穿着他为她特意定制的绿柳旗袍款款而来,嘴角还挂着他最熟悉的轻柔浅笑。肖振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直到尹曼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才像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曼筝?你回来了?”尹曼筝环住他劲瘦的腰肢,踮起脚在他脸颊处亲了一口:“对不起,我离开那么久害你担心了。”肖振霖被她亲的脑子发懵,下意��������ℨℌ��������识摇了摇头。...
张华接过袋子,啐口唾沫清点起来,越数嘴角的笑意越大。“那个姑娘我们也只见过两面,一次是刚上船的时候她发现我妹妹衣服破了,刚好她们身形差不多就借了件衣服给她。”“另一次是船翻的时候,逃跑时她被桅杆砸晕了,流了好多血,我想去救她的时候刚好一个浪拍过来她就不见了。”肖振霖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耐,右手无意识地在裤腰处摩挲。5“所以你还是不知道她去哪了?”张华见到他的动作,顿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卖关子连忙道:“她被一个男人救了!”...
被粗粝砂石ๅๅๅ划破的掌心鲜血淋漓,白诗鸢看着地上的碎簪笑得凄凉。她抬头看向肖振霖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如果世上从来没有尹曼筝,你会不会爱我一点?”肖振霖头也没回:“我不会爱上一个骄纵刁蛮、心狠手辣的女人。”这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得白诗鸢喘不过气。她跪坐在地上,满身颓然。求娶她时说着海誓山盟绝不辜负她的丈夫对她父亲的九姨太爱的死去活来,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反倒像个插足者。...
一滴凭空落下的泪珠被风吹散,就如同白诗鸢此刻的心一般支离破碎。她不会放弃肖振霖,她已经失去了九娘不能再失去他了。肖振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白诗鸢一眼。最不愿承认的事实被人点破,他僵在原地,盯着远处漆黑的海面出神。“曼筝,我没有爱而不得,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意对不对……”“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我一定不逼你。”半个月后。天空乌云密布,远处隐隐有惊雷炸响。...
没走两步,一片温热从身后贴上来,环住他的腰肢。“我听说这里看似平静,其实下面全是暗流,人一旦掉进去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振霖,我们回去好不好。”“过了这么久,九娘多半是被暗流卷走活不成了……”“闭嘴!”肖振霖掰开她的手,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曼筝没有死!”顿了顿,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手指在白诗鸢的脖子上摩挲:“你这么肯定,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他不相信前一天才和他推心置腹侃侃而谈的人第二天就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后面她一直说要换掉粱楚舟这三脚猫的糊纸,自己贴个更防风防寒的。但是这层窗户纸一直留在上面,她忘记了,粱楚舟也从没再提起过。此刻,江稚月站在门边,光阳落在她脚尖的位置,她身上没有一处被照射到,完全隐没在角落里。她双脚如同灌了水泥一步也迈不动,心脏无限下沉。因为她看到,满堂温馨的室内,里面空落落的,属于粱楚舟的东西,已经全部没了。粱楚舟他……真的走了。如同一颗石头从山顶轰然砸下,江稚月感觉心头被直直砸中,疼到窒息。...
“这举报信说的是真的吗?高天铭根本没有真丝领带,是他污蔑粱楚舟偷的?”“我看不一定,他不是大明星,怎么会连真丝领带都没有,还拿粱楚舟的?”“但是你看粱楚舟写的,也不像是假的呀,这还说高天铭欺负他,这可都是我们亲眼看见的!”“我就说,粱楚舟和他家女儿结婚过来五年,当个赘婿,一直在村里也是本本分分,照顾江建设也尽职尽责,怎么会突然变坏?”“这要是真的,难不成我们之前一直错怪人了,粱楚舟才是真正被冤枉的那个人?”...
很快,又到了一家卖领带的摊子前。高天铭看上了一条花花绿绿的。江稚月从口袋掏出钱来,递给商贩。5买完,高天铭看到一身卖西装的摊子,又跑过去。“稚月,过来这边,这里的衣服,看起来做工不错诶。”江稚月没有过去,视线停在了一条藏蓝色领带上。脑海里突然闪过粱楚舟的模样,他好像和她结婚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一身深蓝色或者灰黑色的工装,从来没有穿过西服打过领带。他长得高大,身材挺拔,要是穿上西装系上领带,应该会很帅气吧。...
等明天过去,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第二天一早。粱楚舟依然走进厨房拿起药罐去煎药。虽然江建设说了不用他煎,但是他都做了这么些年,也不差这最后一天。他没忘记,这是对江建设的报恩。正点火的时候,高天铭走了进来,领口上正系着粱楚舟的那条真丝领带。他笑得得意:“稚月说要带我去县城买衣服,希望我们能赶回来看你做检讨。”1粱楚舟动作一顿,没有回答他。高天铭轻蔑地扯起唇角,又说:“粱楚舟,你真该感谢我大度,毕竟我只是想赶你走,没打算要你命。”...
粱楚舟的心顿时沉到了最底。秋日的寒风吹来,脸上一片凉意,他这才发现自己滤昼不知什么时候高天铭和村民们看她真的对粱楚舟毫不在意的模样,也更加有了底气。几个人交换了眼神,就要继续教训他。“滚开!别碰我!”粱楚舟崩溃了,身体里爆发出一股气力。他猛地一推,高天铭就被推得朝一旁的堰塘倒了下去。“啊!”高天铭惊叫一声,扯着粱楚舟的手双双掉进了水里!粱楚舟顿时被冰凉的池水淹没,在水中胡乱扑腾起来,慌乱地呼救。...
等所有活做完,粱楚舟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稻场上所有人都已经走光。一天下来,他早已口干舌燥,正想去想找口水喝。这时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粱楚舟。”高天铭的声音传来。粱楚舟顿住脚步转头看去,就见高天铭昂首挺胸好整以暇的朝自己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村民,看起来都神情不善。粱楚舟下意识警惕地皱起眉头,看向高天铭:“你又想干什么?”高天铭笑得温和,语气却阴狠。“楚舟,昨天你那么欺负我,虽然我不计较,但稚月说……还是要让我来教教你,让你好好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