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韩家柏》丢了男人的女人韩家柏(热推新书)-抖音热推丢了男人的女人韩家柏无弹窗阅读
编辑:xiaohua更新时间:2024-12-10 11:00
丢了男人的女人韩家柏小说免费
《丢了男人的女人韩家柏》主角为香莲韩家柏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没有之一!膜拜作者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每个人物特点跟故事情节描绘的太清晰,喜欢每个角色。真心佩服作者强大的脑洞。
作者:香莲 状态:已完结
类型:穿越
琼草儿的姑妈走在前面,按说白发人送黑发人非常悲痛,但琼草儿跟姑妈没有多少接触,感情也很淡漠,用手帕捂着脸不知哭的什么。那些纸糊的丧葬品在烈火中窜出一丈多高的火苗,与烈日辉映,炙烤着坟堆与坟堆前的人们。半夜的大雨湿透了土地,在烈日下,水汽从泥土中升腾起来,蒸得人们汗流浃背,但他们依然乐此不疲地观望着大火与跪在火前哭喊着的女人们。几百年来,这样的表演没有中断过,也没有什么翻新,但人们依然有兴致观赏并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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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刚过就是琼草儿五七,天气异常炎热。夜晚,人们在屋子里不能入睡就睡在外边。
香莲将床搬到外面,因为蚊子太多,就在床腿上绑上竹竿架起蚊帐。香莲让韩母同睡一张床上,韩母说她的腿受过寒,不能遇露水,又说:“夜里要下雨,你把帐杆绑那么结实干什么?”
香莲望一下天空跟婆婆说:“满天的星星怎么会下雨呢?”
韩母说:“会不会下雨不要往头顶上看,要看四周,东北乌云不用怕,西南黑云下得大。下不下雨要看西南天有没有黑云,有黑云必然下雨。”
香莲坐起来往西南方向看去,那里果然看不见星星,想着是被云彩遮住了,跟韩母说:“西南方是有黑云,娘怎么知道就一定要下雨呢?”
“明天是义清娘五七,你看头七夜里下,三七夜里下,这五七还能省掉不下吗?”
香莲差点笑出声来:“听你说得头头是道,还以为你会看天气呢,原来是瞎猜的啊。”然后倒头去睡了。
半夜,忽然一阵大雨把香莲淋醒,她抱起义爵就往屋里跑,韩母也醒了,要跟香莲把床架进屋里,但床腿上绑着竹竿怎么也不能抬进屋里,放在房檐下又怕房顶上的草水将蚊帐染黄了,便淋着大雨将蚊帐取下来,再要解床腿上的绳,不想麻绳淋湿以后变得非常结实,怎么解也解不开。
韩母跑去厨房拿一把刀出来,递给香莲让她剁开,香莲接过刀要去剁,又觉得雨渐渐弱了,便把刀还给婆婆,回到屋里换了一身衣裳,那一身湿衣裳就如在水盆里浸泡过的一样。
几个雷电之后,大雨就停了下来,空气闷热得像蒸笼,屋里还是不能入睡,香莲把床重新搬到先前的位置,蚊帐已经淋湿不好再挂上了,就用毛巾去擦床上的水,床上铺了箔和席子,箔是高粱秆编织的,已经被雨水淋透了,她用一块干布擦去表面的水,再将擦净的席子铺上去,用手摸摸还是潮湿。
心里想,箔不经过太阳晒一下没有办法擦干,即使席子再干也没有办法铺到潮湿的箔上,只好搬出一把椅子将头靠在椅背上,再将双脚放在床沿上,慢慢睡去了。
天刚刚有些发亮,香莲便醒过来,只觉得两腿发麻,脖子痛得不能动,慢慢从椅子上起来,好半天才缓解过来,又用手摸了摸床,露水把席子打湿得像又淋了一场雨。她困得难受,也顾不得许多,就拿来一床薄被子铺在上面,然后躺了上去,一直睡到太阳升起才被太太过来叫醒。
殷氏小产满月以后,一连来过这里几次,每次也都问起韩母何时回家,但并没有立马让她回去的意思。
韩母推脱忙这忙那的,不说回去也不说不回去。其实,互相都明白对方的心思,只是嘴上不说出来。
香莲见大嫂站在床前,忙坐起身子问:“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我就是来跟你说别又做早饭了,义清的姑姥姥一家人过来了,你去帮我陪陪客人。”见韩母也醒了,又走到门口说:“娘也回去吧。”
韩母用手摸了摸头:“夜里一场雨把身子淋坏了,现在头痛得要了命,哪里也去不了。”然后又躺下闭上眼睛。
“你不是关节不好不能睡外边吗?怎么会淋了雨呢?”
“我帮着义爵的娘架床,那破木床能经几场雨淋呀?结果床没架进屋,人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香莲从床上下来,将被子搭在绳子上,又把席子卷起立在地上,再将箔卷起来靠着墙展开,她做这些是让太阳好好晒一晒这些东西。然后走过来说:“娘身体不好就不用去了,让她在家看着义爵,我跟你过去吧。”
说完去屋里洗了把脸,又漱漱口跟着殷氏去了后寨大院。
进了大院,院子里已经来了一些人,琼草儿的姑妈带着两个儿子天一亮就过来,大老远的还没吃饭,他们见过香莲两回,一回是琼草儿跟韩家松拜堂那天看见香莲拿着刀跟人拼命,还有一回是琼草儿去世他们过来送殡,那天,香莲忙前忙后又是一副模样,让他们对香莲tຊ有了不同的看法。
香莲对他们的印象不深,随便打声招呼就去了厨房,见长庚家的一个人在灶后头转来转去,不见多少饭菜出锅。
启明家的身子不方便,只坐灶前烧火,那火光照得她满脸通红,浑身像浇了水一样出满大汗。香莲想她怀孕别热坏了身子,便让她起身,叫长庚家的烧火,她在灶后做饭。
香莲一向身子麻溜,做什么事都快,她三下两下就把一份菜从锅里铲出来,再倒进去一瓢水用刷把来回刷两下,用两只手将锅提起,就把锅里的水倒进泔水桶里,不像长庚家的还要一瓢一瓢地舀出来。
站在外边的客人瞧见她动作迅速,不停地夸赞,香莲更是得意得手脚如上了发条一般。
很快,几样菜全都做好了,长庚家的从灶前起来,一碗一碗端到堂屋放在桌上,琼草儿姑妈和两个儿子入了座,其他陪坐的有韩家柏和庄上韩氏家族的四个族人,他们互相推让之后都先后围着桌子坐下。大家吃着说着笑着,并不感觉今天是个可悲的日子。
到了巳时,院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他们还像头七、三七那样每人提着火纸扔到院子里。
五七要比头七和三七隆重一些,除了火纸还买了一些纸糊的牛马,纸糊的桌椅箱柜,纸糊的金山、银山、楼台殿宇等,都是一些生活所用或享用的东西。很多东西生前没有用过,甚至没有见过,死后却应有尽有。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便由族长指挥安排行程,一大群人出了宅门浩浩荡荡往坟地里进发。
半夜的大雨冲刷了整个墓地和墓地上的坟堆,老坟因为长满了荒草并不见坟头矮小,而刚埋起的坟墓却明显小了许多,还出现几个塌陷的坑洞。当地有个规矩,新坟埋好以后,不到清明之前不能动土,无论有多大的洞只能等清明包坟的时候才能修补。
人们兴致勃勃来到坟地,围着坟墓站立,一些火纸和纸糊的东西堆放在坟墓前面,有人用火镰点着火,那些火纸和纸糊的东西一遇见火种就迅速燃烧,这些纸糊的东西都是用竹子扎起的内架,竹子被火一烧就发出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就如燃放的鞭炮。
女人与男人不同,她们要哭坟,在到达坟地之前将准备好的手帕捂在脸上,接着像唱歌一样拉起长音哭喊,如果死者是个女的,她的女儿或儿媳妇会哭喊着“我受罪的娘啊,你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好啊!”
不管死者生前是否真的受罪,真的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好,哭的时候都会这样说。也有人哭喊:“我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啊!”明显是盼自己早死,却并没有人因此感到好笑。
侄女、侄媳妇、姐姐、妹妹也同样这般哭唱,只是将称呼改一下而已。
琼草儿的姑妈走在前面,按说白发人送黑发人非常悲痛,但琼草儿跟姑妈没有多少接触,感情也很淡漠,用手帕捂着脸不知哭的什么。
那些纸糊的丧葬品在烈火中窜出一丈多高的火苗,与烈日辉映,炙烤着坟堆与坟堆前的人们。
半夜的大雨湿透了土地,在烈日下,水汽从泥土中升腾起来,蒸得人们汗流浃背,但他们依然乐此不疲地观望着大火与跪在火前哭喊着的女人们。几百年来,这样的表演没有中断过,也没有什么翻新,但人们依然有兴致观赏并参与其中。
等大火将近烧完,低辈分的人要向着坟堆磕三个头才能离去,平辈或高辈分的人可以转身就走,也可以向坟墓鞠躬。
女人除了女儿和亲姐妹有时还有儿媳妇带着真正的悲伤表情,其他人根本看不出刚刚哭过的样子,人们依然说说笑笑回到家里。
在韩家大院的中央搭起了一个大棚,院子里摆了七八张桌子,人们进了院子有人指挥安排入座,男女分开,长幼分开,宾主同席,这里最高级别的贵宾就是琼草儿的姑妈,琼草儿从小到大没见她来过,不是人死了谁也不认识她。既是贵客当然要坐在堂屋里,其他人就随便入座了。
大家无外乎吃饭喝酒划拳,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开开心心地将半天的时光打发掉,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家里。
其实,整个仪式中一直有一个人没有中断哭声,那就是琼草儿的儿子义清,他知道今天是他母亲五七,一早就没有吃饭,中午一个人坐在堂屋门口不停地哭,人们看见这个可怜的孩子都感到同情,内心才有了一丝悲凉。
除了义清之外,还有一个悲伤的人便是韩家柏,或许他是最悲痛的人,但这悲痛却又要隐藏起来,丝毫不能外露,这让他觉得残忍,整个心里像插了一把刀一样痛。
见到来人不停地要打招呼,来人并没有悲伤之情,却故意装着沉重的样子,而他明明悲伤却要佯装笑脸迎接客人。他在心里痛骂这个世道,人为什么不能像狗一样,想叫了就张开嘴嗷嗷叫上几声,或是像驴一样,不想干了任凭主人打死也不动一下,甚至不能像天上的鸟儿那样,任意飞到看不见人的地方想着心事,干嘛要装着一副与心不一样的嘴脸来应对这个世界呢?
吃过饭,香莲没有立即回去,又帮着刷洗锅碗,等活干得差不多了,殷氏把她叫到房里问:“娘为什么不搬回来住?”
“是大哥把她撵出去的,现在大哥还占着她的房间,她怎么回来啊?”
“她可以住东耳房啊。”
“大嫂觉得合适吗?如果没有吵架的事住哪间房子都无所谓,如今她除了东屋哪一间屋子都不能住。”
殷氏叹口气说:“他到现在还没跟我说话,我有时故意找事问他一句,他还是不理我,要跟我冷战到底了。可他就不想想,天天跟人说注重门风,把母亲往外撵,跟老婆不说话,这叫注重门风吗?”
香莲不愿再搅和这一家人的事情,应付了几句便推脱要看义爵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