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彤!婉彤!”是林砚珩的声音!他语气急切,好像是在找她。严婉彤拼了命想去回应,可喉咙就像被针线缝合了一样,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可下一秒,又林砚珩的哭唤。“婉彤姐,你醒醒,婉彤姐……”这声‘婉彤姐’像束光,撕裂了禁锢她的黑暗。严婉彤奋力睁开眼,入眼是大片白墙和还在滴着药水的药水瓶。“婉彤姐,你终于醒了!”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眸光亮了亮,侧目望去:“……砚珩?”...
“婉彤姐,你到底怎么样了……”晚上,严父回来,看到林砚珩的录取通知书,也喜笑颜开了。他正想问要不要提前去学校看看,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严父接起电话:“喂?哪位?”几秒后,他脸色大变:“什么?婉彤中弹,危在旦夕?”...
严父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他继续留在严家,心里的担子只会压垮自己。严婉彤擦去林砚珩的泪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别哭了,我们回家吧。”后知后觉她把袄子给了自己,林砚珩忙要脱下来还给她,却被她按住手:“穿好,小心冻感冒。”“可……”“我是军人,而且身体好,不怕冷。”看着双眼发红的他,严婉彤背过弯下腰:“上来吧,我背你回去。”林砚珩吸了吸红红的鼻子,茫然又惊讶。...
他呆看着书房房门,神色一怔。是因为自己,伯父和婉彤姐吵架了吗?林砚珩捡起相册,轻轻放在桌上后走到书房门口。“你不是不知道上面因为‘文革’的事乱成什么样,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稍有不注意全家都得遭殃,难不成你要别人说我一个省委书记爹给一个军区军官女儿养了一个‘童养夫’吗?”听见严父的话,他脸色乍然一白。童养夫?严婉彤眼中也有了愠色,但她还是平静地一字一句:“还有个办法,就是我归队时把砚珩和家豪一起带走,以军属的名义暂时住在军区。”...
“去临川救了砚珩以后,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让咱们把砚珩兄弟俩接来照顾,还三天两天打电话回来,问的最多的也是砚珩,一个月让寄好几次照片,今下午我还看见他们坐在门口,很亲密啊……”她顿了顿,慢慢拧起了眉:“你说,婉彤是不是真看上砚珩了?”听他说了这么多,严父的睡意也消散了些,但也忍不住问:“看上了又怎么样,你不是挺喜欢砚珩那孩子的吗?”严母瞪着他:“我是喜欢砚珩,可他到底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要是跟婉彤差个一两岁也就算了,如果他俩真在一块儿,按照砚珩的年龄,结婚也要等个七年呢。”...
严婉彤坐到他旁边,将海螺项链放在他手里:“这是一个月前去沿海训练时我捡到的,看着挺漂亮,就做成了项链想送给你。”林砚珩爱不释手,指尖摩挲着海螺上的花纹:“好漂亮……喜欢!谢谢婉彤姐!”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将海螺放在耳边细细听着。严婉彤不解:“怎么了?”林砚珩一脸煞有介事:“书上说海螺里有海浪声……”可听了一会儿,他又失望地拿开:“不过好像只有风的声音。”...
她知道,不论是因为什么而离婚,只要离婚的人,背后总有人说闲话的。但宋母却摇了摇头,轻柔地抱住了她:“既然过得不好,就该及时抽离,这怎么能算错?”宋父也温柔摸了摸她的头,一如往常般宽慰道:“是啊。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只希望你幸福。”宋隽茹听着宋父宋母宽心的话,心中一暖,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妈、爸,谢谢你们!”她感动地再次扑进了父母的怀中。连日来的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段母被段厉扬一瞪,有些忌惮地缩了缩脖子。5但还是不甘心地嘟囔说:“既然没有,那她离婚干什么?难道还嫌我儿子和她结婚,是委屈了她不成?”但紧接着,又抓着段厉扬的胳膊,兴奋说:“离了正好,反正咱这条件这么好,想嫁的人一抓一大把!”“等到了东南军区,妈就给你安排相亲,绝对不会让你将就!”此话一出,段厉扬立刻皱起了眉。他本能地想拒绝,可听到那“将就”两字,不知为何,心霎时一颤。...
哪怕是当年,她表弟因为投机倒把被抓,家人求他帮忙说句话,让表弟在拘留所好过点。他都不肯,只说:“军队不是讲人情的地方,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事,违反纪律。”当时宋隽茹还觉得他大公无私,坚守底线,站出来帮他说话。现在,他竟然为了苏锦主动找关系求人。就为了把苏锦调去跟他一起……宋隽茹刚才还轻松的心情,又不自觉地掺了一丝酸涩。她想进去说什么,但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又停住了脚步。...
她沉默半晌,压抑着泪意反唇相讥。“我是比不过你和苏锦,酸话一句句地往外冒,吃饺子都不用蘸醋了!”段厉扬脸色一冷,还想说什么。桃桃还在扒着他哭,一边喊着:“我要找苏阿姨!找苏阿姨!”他只能咽下了反驳的话,冷冷看了眼宋隽茹。“你也看到了,我们没法跟你亲近,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这几天我会让苏锦照顾桃桃,等你冷静下来、认识到自己错误,肯好好过日子了,我再把桃桃接回来!”...
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连话都不跟她说。甚至和连宋隽茹买的玩具都不玩,只缠着段厉扬读书听故事。还说:“我才不要像妈妈一样,做一个没文化的人,给家人丢脸!”宋隽茹听到这话,心好像被一只手揪起,痛得难受。她虽然读书不多,但擅长和数字打交道,很会算账。曾经,桃桃还缠着她说以后要和妈妈一样,这么聪明。现在,一切都变了……这几天,宋隽茹都在想着该如何挽回和桃桃的关系。...
这话一出,段厉扬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他的耐心彻底告罄:“我都跟你回家了,你还想怎样?几封信而已,吵了几天了还没吵够?”宋隽茹被这话噎得一怔。心里的怒气刚冒出头,就被深海般的无力感压了下去。她什么都没再说,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幼儿园快放学了,她要去接桃桃。但没想到,段厉扬也跟着去了。他换了一身休闲服,身姿挺拔,冷峻的眉眼带上一丝温柔,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可不知道曲言霄对她做了什么,她完全无法开口说话。对面修罗王盯了她很久,久得傅梦晗心底升起了一丝希冀。或许这鬼王能够认出,她不是孟意晚。可这想法刚落下,男人便阴森森开口。“孟意晚,十年前,明明是你求我庇佑,说护你十年就嫁我。”“现在知道青梅竹马下来了却想跑。”傅梦晗心底一震。原来这是一场交易,不是强娶。难怪她之前三年没听说过孟意晚,原来一直藏在鬼王府。怕是她知道了曲言霄下地府,便想方设法逃出了这里。...
而傅梦晗也是一愣。她听说过那个修罗鬼王,一直在地府古城的最深处,不愿融入新地府,还保持着百年前的做派。但因为根基深厚,也没有判官管。她出神的当口,孟意晚已经和曲言霄解释清楚了那位鬼王的来头。等傅梦晗回神,就见曲言霄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她心内升起不安,冷脸说:“让让,我要走了。”可曲言霄却拉住她,动了动唇,声音沙哑:“梦晗,你替意晚嫁好吗?”...
傅梦晗原以为这个事情就会这样结束。可第二天,她正羡慕地看着那些兴冲冲排队赶往阳间看往亲人的鬼时,突然来了一队阴差。为首的鬼差冷着脸,凶神恶煞。“我们在鬼门关门口查到没有出入资格的女鬼孟意晚企图混入人间,阴差曲言霄举报,出入证是你给孟意晚的,怂恿她去人间。”“此性质极其恶劣,请跟我们走一趟。”...
经过冥河的清洗,傅梦晗脸色苍白如厉鬼,魂魄也有些摇摇欲坠。她看向曲言霄,眼眶发红地质问:“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曲言霄有些无措。傅梦晗拿出碎成两半的玉牌:“你竟然用这换命牌,将孟意晚的因果背到我身上,让我为她承受冥河水清洗阴债的痛苦。”那种痛意直达灵魂,比她当初死在车祸烈火中还要痛上百倍千倍。身上的痛意与心痛交织,她眼角沁出一滴泪。“曲言霄,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承受不住就会被拖入冥河底成为一具无知无觉的游魂。”...
“要是放弃这次,你下次再想投胎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而且只能投胎到最糟糕的那种人家,出生就叫招娣那种……”傅梦晗心内一暖,耐心回:“我知道的。”等她走出酒馆时,曲言霄正在外面等她。“梦晗。”他含笑迎上来,递出一块玉牌,“这是我一个朋友给的,说是可以温养魂魄,送给你。”傅梦晗顺口问:“什么朋友?”曲言霄说得含糊:“多年前早逝的一个妹妹。”傅梦晗眼眸一闪,继续追问:“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带我见见?”...
孟婆挑了下眉,吐出口中的烟:“你终于想明白,不要那个男人了?”傅梦晗声音低哑而苦涩:“想明白了。”孟婆点着手中IPAD一样的透明屏幕:“投胎是一次比一次更差的。”“这三年,你放弃了成为富豪千金的机会,放弃了书香门第之女的机会,放弃了小康之家独生女的机会,现在再投胎,只能投生到普通家庭了。”傅梦晗点头:“可以。”只要能离开曲言霄,什么都可以。孟婆又点了点:“看在和你祖宗有交情的份上,我给你插个队,七天后吧!”...
可有个男生跑过来挡在了她面前:“傅梦晗,我们叫你你没听见吗?”原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傅梦晗冷冷看着他:“我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要回应?男生一噎,但还是道:“不认识我们,总该认识言霄吧?”“他都喝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搭把手帮帮忙?”傅梦晗的心情更差了:“所以呢?我让他喝的?”男生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傅梦晗,没想到你是这么冷血的人,要不是因为你,言霄也不会天天跑来喝酒,可你却连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得到答案,傅梦晗反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刚好,叶盛野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摆了下手:“有事,先走了。”也不等傅梦晗回应,他直接转身就离开。傅梦晗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句:“这人真奇怪。”托叶盛野的福,曲言霄果然没有再来纠缠。傅梦晗好好地利用元旦假期做了全面的复习,后面两场考试都不错。她又去了几次猫咖,却都没有见到叶盛野。这一次,她刚好碰上了夏亦瑶。“傅梦晗同学又来了?”...
傅梦晗怎么也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要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也只有一句:“你放屁!”只有叶盛野淡定得很:“老婆啊?结婚证拿出来我看看实力。”曲言霄一顿。他现在怎么拿的出结婚证?“没有啊,那就是毁人清誉咯?”叶盛野举起手机,打开相机对准曲言霄:“来来来,大家看着啊,这就是我们的大情种曲言霄,天天蹲女寝楼下的那个啊,诶,你别躲啊,你不是喜欢上表白墙被人瞻仰嘛,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