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糖炒栗子很香很糯,也很甜。许均青烧得厉害,浑身滚烫,头也很痛。没多久,他又一次陷入了昏睡。程羽然只觉得肩上有一颗脑袋重重的砸了下来,她的心一紧:“均青?”没有得到回应,程羽然加快脚步超前走去。积雪的深度已经到了程羽然的小腿处,她的鞋袜全都湿了,外裤也被融化的雪浸湿了不少。可她不敢停下,一分一秒也不敢停。直到看见那个藏民的房子,程羽然的心才落回实处。刚刚许均青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没敢告诉他,其实有两个岔路口,她也不是很确定方向。...
至于这一路的艰辛,程羽然只字未提。过了一会儿,许均青风没那么大,许均青睁开眼睛。他这才注意到,程羽然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难怪,难怪他都已经被冻晕过去了,却忽然觉得这么暖和。“程羽然,你怎么把你的外套给我了,你这样会冻坏的。”“不用管我,我比你结实,我不冷。”许均青的心里划过一阵暖流。“程羽然,其实你不用这样……”程羽然笑了笑,把他往上拖起来一些:“你别担心,不只我一个人,我还找了这里的藏民和学校还有厂里的人。”...
“均青,快点醒醒啊!”可这么大的雪,程羽然的努力都是徒劳。不管她怎么喊,许均青始终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程羽然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把自己身上的棉衣外套脱下来,穿在许均青身上。她身上的棉衣外套是机械修配厂发的,又长又厚实,可以把许均青整个人都裹在里面。一阵猛烈的寒风吹过来,程羽然冻得打了个寒颤。可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雪越下越大了。她必须赶紧把许均青带到温暖的室内,让他暖和起来,让他醒过来!...
鹅毛大雪飘飘摇摇的往下落,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许均青的心,也变得更加恐慌……从机械修配厂到卓玛家的村子,要先经过一条笔直的大路,到了路口在左拐进去。如果是平时的话,骑三轮车走这条大路只要十来分钟就能到。可今天这样恶劣的天气,地上的积雪很厚,即便是骑三轮车,程羽然也花了二十多分钟。到了路口之后,三轮车不好走,程羽然便把车停在了路边,直接下车往里走。...
“然后辛苦你跑一趟,立刻去上报领导,人多力量大,让上面也派人出去找一找。”张老师点点头,走到一旁许均青的桌边。他动作迅速的翻出了许均青的学生信息本,从上面找到了卓玛家的地址,又拿出一张纸抄了一遍递给程羽然。“这上面就是许老师今天家访的那个学生的地址。”程羽然拿了,立刻转身就走。走出学校,程羽然的手被冻得有些发僵,看到街道上厚厚的积雪,她的心猛地一紧。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许均青一个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他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白天看到的情形。许均青来家访的这个学生名叫巴桑卓玛,成绩一直处于中下游。这个孩子并不笨,要说她不努力,其实她又很努力,卓玛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学校的。所有的课卓玛都听得很认真,遇到不会的问题,卓玛还会主动去问老师,可卓玛的成绩始终提不上去。许均青想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所以去了卓玛家里做家访。今天到了卓玛家,许均青一下子就知道了为什么。卓玛父母因为意外去世,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
都直接叫他同志了,可见是动了气,陆进扬捏着听筒,挺直背,斩钉截铁:“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陆振国性格也刚硬:“你的判断也不是百分百准确,这几天你必须抽空回家一趟。”陆进扬在电话那边冷哧了声:“你能认这种人当干女儿,还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我做不到!我不想跟这种虚荣势利的女人在一起生活,更不想当她什么哥哥。”“你!”陆振国声音怒意十足,他从来没跟大儿子发过火,这是第一次。...
正好跟叶巧的视线对上。她不禁想到原书里,原主妈是背着丈夫偷偷准备的行李,怕被发现,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装,不过有特意交代原主到京市后要给陆家买点礼物再上门。结果原主心大给忘了,空手进的陆家,进屋后又只顾着打量陆家的布置,整个人缩头缩脑,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反倒衬得只是跟陆家人正常打招呼、送特产的叶巧嘴巴甜,懂礼貌。只是这一次……恐怕要让叶巧失望了。...
叶巧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张婶好。”陆振国和秦兰听到动静,也从客厅出来。秦兰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挑,五官轮廓立体英气,头发利落盘在脑后,一身的确良格纹衬衫配黑色长裤。陆振国比秦兰还大几岁,但一点都不显年纪,身材仍旧结实挺拔,五官刀削斧凿,搭配那一身绿军装,尽管一再收敛,上位者的强霸气场仍不自觉流露。两人目光落到温宁和叶巧身上。...
她也没敢真的睡过去,只是躺在床上休息。脑子里回想起刚才在洗手间那一幕,羞得想原地失忆,她是真没想到眼镜男居然给她下那种药,更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陌生男人做出那种事。活像一个饥渴的女流氓。还好等她恢复理智的时候,冰山男已经不在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救命恩人。温宁出事是在车尾车厢。梁威坐在车头车厢,事情传过来的时候,他惊出一后背的汗,赶紧去找列车员打听。...
他瞬间胸腔震动,大脑空白。但冰山就是冰山,哪能轻易融化了?几秒后,陆进扬反应过来,伸手拉开圈在自己脖颈上的胳膊,冷声呵斥:“站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温宁点点头,又摇头。眼巴巴地望着他。陆进扬声音更冷:“谁能救你,你就对谁这样?看清楚我是谁!”没等温宁回答,洗手间门外传来声音。“陆队,你在里面吗?”陆进扬一手按住温宁的肩,不让她再缠上来,一手去开门。...
陆进扬只给他留了个背影。温宁回到座位。之前坐对面的眼镜男不见了,大娘坐了他的位置。温宁不以为意,抿了抿唇,感觉嘴有点干。她拿过桌上自己的水壶,拧开,将水倒在瓶盖里,小口小口地喝。火车从南到北,空气湿度在明显降低。温宁越喝越觉得有点口渴。一整壶水不知不觉喝掉一半。她发现有点不对劲。眼前的水壶怎么开始有重影。是她眼花了吗?...
“谁?”霍晚棠也是啃酸辣鸭脚啃得起劲。“郑雅涵。”“嗯?她怎么了?”“你是不知道,她去相亲了!”“什么?”霍晚棠惊得鸭脚差点都掉了,“不是吧,你看错了吧,她前几天还惦记着要嫁给顾炎呢。”“真的,她确实去相亲了。”“哎,不是,她受了什么刺激?”霍晚棠自己这么随口一说,突然就想起宴会那晚,郑雅涵看到顾炎牵着她的手,那不敢置信到有些崩溃的眼神。不会吧,郑雅涵不是被顾炎那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演技骗到死了心吧?...
见她完全不搭理她,郑雅涵微微眯了眯眼。“霍晚棠,你觉得很得意是吗,你以为你赢了,是吗?呵,”郑雅涵嘲讽的冷笑一声,“刚才顾炎根本就不是在帮你,他只是在帮他自己,最近网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今天带你出来,目的是秀恩爱,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打你的脸,他只能帮你,来维持你们表面上的恩爱。”所以说,霍晚棠讨厌聪明的人,真是什么都一眼看穿,没意思。“是又怎么样?”霍晚棠无所谓的耸耸肩。...
她抬头,怔怔的看着顾炎。她看见他完美的下颌线,和冷冽的眼神,她心里微微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下一秒,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他眼底似有对她的心疼,也还有其他复杂的情绪,她一时没能完全分辨。突然,他将她打横抱起,朝贵宾室那边走去。透过顾炎的肩膀,霍晚棠看见郑雅涵和苏安安不可置信,还有愤怒和不甘的神色。不管怎么样,这一仗,她大获全胜。这一招,她还是跟沈星画那绿茶表学的。哈哈哈,走绿茶表和白莲表的路,让绿茶表和白莲表无路可走!...
“那真不好意思了,是你表哥求我陪他出席宴会的,不信你去问他,我真不稀罕跟着他来这种无聊的宴会。”“你!不可能,我才不信!”苏安安气得又要跺脚了,“他从前从来不带你出席宴会的,肯定是你死缠烂打,缠着他,他没办法才带你出席的,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就是事实,信不信由你。”霍晚棠懒得理苏安安,夹了块香煎鳕鱼,美美的继续填饱肚子。林芝芝和林蕊整天说她智商低,霍晚棠感觉苏安安这女人,智商比她还要低上个一两倍不止,有时候,她觉得苏安安跟那些智障真没什么区别。...
然而,下一秒,顾炎目光落在她前面,缓而慢的一点点扫视,在上面反复流连,渐渐的目光越发的深,喉结还微微滚动。霍晚棠看见他这样的反应,浑身一个激灵,猛的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喂,你,你不许看!”顾炎却勾了勾唇,“你露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他的样子带了点邪气,霍晚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心惊,又十分气恼,她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可,谁像你这样看的!”顾炎朝她逼近了一步,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将她笼罩住了,霍晚棠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往后退,身后却已经是镜墙,她退无可退,而顾炎嘴角的弧度却越发深了,“我怎样看了?...
沈绵无比屈辱和愤怒的离开了。最后,在沈星画的赶尽杀绝之下,沈绵没钱再救治母亲,母亲最后不治身亡。因为后期得不到救治,母亲临死前,已经无法说话了。只紧紧拉着她的手。她看到母亲眼里的对她的放心不下。母亲为了养育照顾她,辛苦了一辈子,临死前都放心不下她,最后死连眼睛都没闭上。这一刻,沈绵恨沈星画恨进了骨血里!别说沈绵了,霍晚棠看完沈绵的遭遇,她都想帮沈绵手刃了沈星画。...
说完,她转身走了。看都没看谢怀绪和夜冥一眼。这世间,多的是薄情男子,即便是回来挽回,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大抵不过是因为失去了一个长久的所属物,觉得心里不舒服,哄哄带回去之后仍改不了从前的习性。陆明歌看向身边的男人:“谢怀绪,我最后再说一遍,请你和你的侍从离开万霞门。”谢怀绪眼里满是被刺伤的痛苦:“歌儿,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见他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陆明歌已经懒得和他再费口舌。...
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自己曾经错付的那些年。只有自己傻乎乎的相信,信有人会十年如一日的爱自己,心有人会真的把心掏出来给自己。那时候,自己可真傻。谢怀绪心中犹如千万颗针在扎,疼的几乎溢血。“歌儿,我从未喜欢过元昭,我虽曾做过她的伴读书童,可我于她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我的心从始至终都是在你那里的。”他痛苦的看着陆明歌。希望她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或者能够原谅自己也行。...
陆明歌忍不住拿起册子,随便翻看了几页。顿时,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本无波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若虚便是谢怀绪,而他从始至终爱的人竟是自己。【大夏十五年,腊月初八。】【我遇见一个老鳏夫卖女,那个女孩浑身破烂身上还留着冻疮,看起来可真可怜,她怯生生的看着我,我没来由的就买下了她。】【我被人笑,一个阉人也能娶妻,我并未想过娶妻,我只是觉得她和我一样可怜,往后我们便都是有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