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之所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筵席之所阅读无弹窗)浮云箴林春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浮云箴林春)
编辑:wang更新时间:2024-11-26 15:00
筵席之所小说名
《筵席之所》主角为浮云箴林春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没有之一!膜拜作者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每个人物特点跟故事情节描绘的太清晰,喜欢每个角色。真心佩服作者强大的脑洞
作者:浮云箴 状态:已完结
类型:悬疑
她在这场近乎失去理性的情事里,第一次体验到来自一个男子的无言的爱意,也许他可以表达得更强势,但他在乎她的感受,每一步都在克制,他知晓她的底线在哪里。云箴注意到她睡着时,习惯性地翻过身,手脚蜷缩成婴儿在子宫里的状态。他将她圈进怀里,长腿压着她的。她皱着眉顺从一会儿便推开他恢复原样,他一次次纠正她的,一双大手如影随形,不厌其烦地追随。至少,要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他想。
精彩章节
我顺利考上大学,带着母亲远走高飞。在陌生城市,我们相依为命。母亲经历长达几年的疯癫,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使她发胖。
以前她爱穿漂亮的长裙,现在已经无法再穿上。来到另一个城市后,母亲的状况反而越来越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母亲对我说,自己已经治愈。
父亲再没有联系我们。不关心我们的生活状况。为了生活,我在食堂里兼职,周末做家教。生活虽然拮据,但我很满足。
租住的简陋房间里,重新有了鲜花点缀,阳光照亮狭窄的客厅,小满慵懒地睡在沙发的角落。母亲说,小满老了,也许很快离开我们。
我靠在母亲的怀里,知道总有一日,母亲也会离我而去。
母亲那年被查出患癌,需要大笔治疗费用。我放弃了学业。
有一天,有个人找到我,把我带进了一家秘密实验机构,对方给出的薪水太高,我无法拒绝。工作内容是参与人体试验,被注射各种各样的针剂。有时疼得无法忍受,在密闭的空间里放声大叫。
我去看望母亲,她越来越消瘦,头发几乎掉光。母亲始终表现得很平和,一点也没有临近死亡的恐惧悲伤。
早上起床,小满睡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我把它抱起来才发现它已经离开。母亲摸着我的后背,默默无言。死亡是这样直接,撕开隐晦不清的情感。小时候家里老人去世,葬礼热热闹闹,不见一丝悲色。年幼无知的我以为死亡只是一场无关情感的表演。但小满的去世,让我感受到死亡的不可抗拒。
想到母亲也会离我而去,心脏便疼得无法入睡。
母亲预感到自己时日将近,于是放弃治疗回到了出租房里。化疗令她身形彻底枯萎,难忍的疼痛常在深夜折磨她。我感到后悔,不应该让母亲在医院遭受这些罪。那时我常自责懊悔,应该让母亲好好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日。我本可以带着她出门旅行,让母亲好好地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母亲可以穿上她最喜爱的长裙,抹上鲜亮温暖的口红,穿上高跟鞋,涂上指甲油。
但这些,已经无法实现。
母亲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曾经的母亲美丽鲜活,一张脸白净清秀,是江南女子独有的温婉坚韧。幼时看母亲坐在梳妆台前,用一把木梳梳着一头浓密漆黑的长发,再慢慢编成一根麻花辫。院子里的月季开了,母亲摘下一朵新鲜花朵随手插到发丝里。迎着朝阳,母亲俯身拥抱我。
她是我的母亲,是给予我生命与血肉的人,她也是我最好的玩伴,陪我翻越高山与溪涧、捕捉蝴蝶,教我如何用心感受云朵与果实。
母亲呼唤我,小年。小年。声音百转千回,这是世间最宠溺我的人。
母亲尊重我的天性,从不强制我做不喜tຊ欢的事情,若是遇到麻烦,母亲展现出惊人的果断,她用言行教导我善良、宽容并接纳这世间的复杂与不公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用生命教会我接受死亡的残酷与真相。
母亲临走的那个晚上,外面下起了大雪。母亲说想再看看雪,我给母亲穿上她喜爱的裙子,笨拙地给她涂抹上口红,穿上棉靴裹上厚厚的外套,抱着母亲下楼。我们坐在长椅上,母亲靠在我的怀里,伸出颤抖干瘦的手掌接住飘落的雪花。
我问母亲是否想念父亲。母亲只是虚弱的微笑,说父亲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只是人的情感变幻无常,不能强留住一个人的心。在生死面前,这些微不足道。
母亲希望我能尝试与人相爱,体验世间最真实的幻觉。
那一夜,母亲在我怀里死去,抱着她还温热的身体,我又重新变成那个无助的孩童。再不会有人温柔抚摸我的身体,不吝啬对我的拥抱与慈悲,包容我的一切。我与这世间唯一的联结就此断裂。
处理好母亲的后事,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母亲已去世,再不会发疯妨碍他的新家庭。父亲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然后挂断电话。
临近新年,我正与来自不同地区的藏民结伴前往冈仁波齐。冈仁波齐,意为‘雪山宝贝’,位于阿里地区,平均海拔超过六千五百米。它的形状似金字塔,雪峰四面石壁对称,天气晴朗的时候可以看见云雾缭绕背后的真正面目。
即便我在高原地区待了许多年,长途跋涉后依然体力不支,并伴随着轻微的高原反应。晚上搭起帐篷,他们分给我糌粑与酥油茶,围着锅炉烤火。听他们用藏语交谈,时不时会发出笑声,他们对待生活与事物的态度随和、乐观,一张张黝黑沧桑的面容,眼睛却明亮有力量。即使我们语言不通,他们仍会时时关注到陌生人的需求。我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有时在他们面前,也能放声大笑。
藏族老妇握着我的手,用藏语说着什么,我听不懂,但她温柔怜悯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母亲,我把脸埋在她的手心哭了。
我的故事很简单微小,只是这世间微不足道的瞬间光阴。母亲是光,照亮了我的一生。在心灰意冷的时刻,令我不敢轻易自伤。
我叫赵小年,我已经说完我的故事。
***
深夜,她读完这个陌生人最后一封邮件,眼睛微微发红。生活恢复平静后,她开始处理大量来信,并挑出一些回复。许久没有打字,手指都有些僵硬,高度集中精神没有维持太久,很快感到疲倦。
窗外响起烟花爆炸的声音,绚烂巨大的烟花像花朵般接连绽放,她关掉了灯,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这满目热闹美好。璀璨短暂,转眼即逝。一架客机穿过城市上空,如同深夜一艘离港的大船,驶向既定的终点,穿越茫茫云雾。
打开浴室淋浴喷头,春浮光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长发黏在后背,身形曲线美好,狰狞的伤疤撕裂腹部与后背。伤口一直在发痒,止痛药也不再起作用,抚摸腹部粗糙的那块皮肤,隐隐作痛忍不住颤抖。
手掌贴在墙壁上,水流顺着手臂滑落,右手虎口有一道伤疤。她仍然记得十八岁那年,那时她在餐厅里工作,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趁她上菜时一只手摸了她的臀部,她当即反应迅速,反手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男人恼怒,砸碎了碗盘。有人挡在她面前,极力控制事态发展。
深夜下班回去宿舍,她在巷子里被几个男人堵住,或许是见她貌美,当即起了心思,面对几个体型力量远超于自己男人,内心虽惧怕,面上却保持着镇定。男人的手摸上她的脸,趁其不备,掏出藏在包里的匕首,划伤了男人的手,撞开他们拼命逃跑。很快被他们逮住,纠缠中匕首被夺,虎口被划伤,鲜血直流。强烈异香充满街道,那几人似乎被这香味迷住,站在原地不动弹。她一路跑回宿舍,浑身颤抖不止。
同事看见她满手是血,被这场面吓住,不敢多问。她请假半个月,住在了廉价旅馆里。
浴室门打开,她转过脸,看见男子眉毛上沾着细小雪花,身上只穿单薄的毛衣与长裤,隔着缭绕的水汽,那张脸缥缈如幻。
他靠近关掉了花洒,将她逼到角落。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灼热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伤疤,她的身体在颤抖。
“还痛?”一只手伸进浴巾游走在后背伤疤处。
她不说话,抬头望着他,清亮眼眸里氤氲着薄雾,这双眼睛此刻只有他的存在。
他无法抵御来自她的诱惑,一手捧起她的脸俯身下来,灼热气息在潮湿封闭的空间里发酵。
她找到了他们之间的节奏,逐渐适应他的强势,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被他抱起来。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粉色,脸庞艳若桃李,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一个绵长的吻终于结束,他抵着她的额。
她喘气,嘶哑开口道:“你这人……真是可恶……”她习惯了他的来去自由随意,却无法抵挡他像火焰将她包裹,步步将她点燃,不是熊熊烈火却时刻令她温暖,距离与把握刚刚好。
“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云箴并不觉得自己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有什么不妥,他只想见到这个女子。
云箴抱起她走出浴室走到另一间卧室,随手拿起吹风机。她不着寸缕跨坐在他身上,这姿势太过亲密,春浮红着脸埋进他脖子里。耳边有热风,房间里安静,脑袋穿梭他温柔的手指。
外面的烟火还在绽放,明明暗暗的光落在两个人身上。他亲吻她的肩膀,呼吸灼热,身体的温度在攀升,她不需要犹豫,接受这发生。
她颤抖着打开自己的身体,让它像花朵般盛开。他进入她的身体,吮吸掉她眼角的眼泪,轻声呢喃如同跳动的音节。春浮感觉自己仿佛在一只小船里飘荡,他们手中各自握着一只木浆,在极致的融合与欢愉之中,这只木浆是给彼此的自由和宁静。
他说,你想渡河,我便借你船。
他深知她的内心所需,愿意力所能及为她提供一块踏脚石。
“云箴。”
“我在。”他抱紧她纤细的腰肢,竭力用行动表达他的情感与欲望。
她在这场近乎失去理性的情事里,第一次体验到来自一个男子的无言的爱意,也许他可以表达得更强势,但他在乎她的感受,每一步都在克制,他知晓她的底线在哪里。
云箴注意到她睡着时,习惯性地翻过身,手脚蜷缩成婴儿在子宫里的状态。他将她圈进怀里,长腿压着她的。她皱着眉顺从一会儿便推开他恢复原样,他一次次纠正她的,一双大手如影随形,不厌其烦地追随。至少,要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他想。
她终于忍耐着不再抗拒,尝试接受与他共眠。
他深知她的警惕,没有安全感。这是她在漫长曲折的成长中形成的。
春浮醒来时,外面阳光朗照,丝丝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身边的人还在,一只手支着脑袋,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脸上有淡淡的微笑,那双盛满冰雪的眼睛现在已经融化成一条奔流的溪涧。
她伸出手在光柱里晃动,虎口的陈年伤疤却已经消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手指相交,光影里如同翅膀的形状。她疑惑,撑起身体掀开被子,只见原本布满红色伤疤的腹部光洁如初。
“你做了什么?”她问。
“一点小魔法。”云箴捧起她的脸,这张脸,这双眼睛,这个人,怎么也看不够。
春浮垂着眼皮轻轻推开他,套上他的薄衫,拉开窗帘,刺眼光明瞬间失盲。她注意到房间里有许多积木及雕刻刀,还有一些零碎小块的木料。桌面摆放一座木塔。她拿起来仔细观看。是一座佛塔。
云箴见她看的入神,起身光裸着身体靠近,弯腰将她横抱坐在椅子上。
“你还会雕刻与建筑?”她的声音恢复往日的清冷,却又多了一丝好奇心。
“平时打发时间的。”他的下巴枕在她肩膀,语气慵懒。
这座佛塔做的精致巧妙,采用纯木结构搭建,斗拱互相嵌合,一层叠一层如同莲花状,不同种类的斗拱融合完美。塔身呈多边形,共有五层。内外两圈八边形立柱,内圈主柱八根,外圈主柱二十四根。形成内外双层套筒式平面结构。
第三层有匾额“释迦塔”,第四层“天下奇观”,第五层“峻极神工”。顶部塔尖分别是仰莲、覆钵、相轮、圆光、仰月及宝珠。
她将塔托起观看,里面还有等比例缩小的佛像。第一层是释迦牟尼像,周边布tຊ置六佛壁画。第二层也是释迦像,有文殊、普贤菩萨及两尊胁侍菩萨围绕。第三层为四驱佛像,一说释迦四驱像,一说为金刚界四方像。第四层为卢舍那像,其后为二弟子迦叶与阿难,左右为文殊、普贤菩萨以及四童子像。第五层为大日如来像。周边环绕八座菩萨坐像,分别为除盖障、虚空藏、金刚手、观世音、文殊、地藏、普贤及弥勒菩萨。
“每一层代表什么?”春浮侧过来脸问道。
“分别是
过去七佛、华严三圣、金刚界曼荼罗、华严法会群像、八大菩萨曼荼罗
。”
春浮点点头,继续欣赏木塔。
“这座塔据说已经存在一千年,曾因为保护工作失误,导致它每年都在以缓慢都速度倾斜。曾在历史上经历过多次地震与重修。木头里还有炸过的痕迹。”他耐心解释,享受这样的寂静时刻。
“真是个奇迹。”她感叹于它的美与损伤,“这是什么木材?”
“红松木。”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想吃什么,我去做。”他问。
“面条。”她放下木塔,从他身上下来打开门出去洗漱。
她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一套白色长袖长裤,身形依旧挺拔孤傲,在开放式厨房里烧水,清洗菜叶,煎鸡蛋。动作有条不紊,略有些生疏。
面条盛进白瓷碗里,上面覆盖一枚金黄煎蛋,清淡面汤里点缀几根青菜叶,撒上一小撮葱花。
她拿起筷子搅拌几下,开始进食。
“味道怎么样?”他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吃饭时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看。
“不难吃。”春浮喝了一口汤,其实面里没有放盐,但她一向不挑剔,这个味道能接受。他这样的人肯为她洗手做羹汤,已是在她意料之外。
“你是妖精吗?”她抬头看他。
“嗯嗯。不过我不吃人。”他俯身去亲吻她的眼睛,与她共处的每一刻,都令他欢喜。
“吸纳日月精华?”
“没错。”
春浮吃完最后一口面,用纸巾擦拭干净嘴唇,抬眼微笑,眼里有一丝狡黠:“谢谢先生的款待。”
“不客气。”他起身收拾碗筷,再一次亲吻她的脸颊。
午后他们躺在沙发上,云箴手里握着一本书,是一本《古诗源》,繁体竖排影印版本。她裹着薄毯躺在他身上,听他读诗。
读到
“三月昏。参星夕。杏花盛。桑叶白。河射角。堪夜作。犁星没。水生骨。”
这段谚语蕴含季节。时间。生长。劳作。秩序。一切恰逢其实,不偏不倚。万事万物都在有规律的运作,没有多余。
她听着他清朗如风的声音,循循善诱将她带入某种来自古老世代的优雅与孤寂之中。如同在荒野里凭空搭起一架花架,那里不止有荒芜,还有绝美的风景。走到此处,暂可休憩。
春浮想起那封信。心里有了计划。
她决定去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