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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月不藏花
《藏月不藏花小说》两位主角慕容怀月殷淮安之间的互动和情感纠葛也是小说的一大看点。他们之间的情感关系复杂而微妙,既有甜蜜的互动,也有痛苦的挣扎。
作者:慕容怀月 状态:已完结
类型:玄幻
上了轿辇,秋月明想起一事,撩起轿帘说道:“姐姐,京中新开了家酒肆,听闻那酒肆老板是波斯女子,不如等天暖和了,我们去酒肆看看?”慕容怀月应下,目送秋月明离开后,边往回走边回忆这酒肆。想了半日,她终于记起自已为何对这酒肆毫无印象了。那时秋月明邀她去酒肆,她觉得那酒肆来往的大多是胡人,她不喜欢,这才从未去过。轻叹一声,她问身边的怜音:“你可听说过那波斯人开的酒肆?”
精彩章节
慕容怀月微微一顿,竟不小心溅出些许墨汁来。
秋月明正把玩着书案上的白玉麒麟镇纸,见此情景,惊呼一声,忙掏出帕子来替她擦拭:“哎呀,姐姐手都弄脏了。”
“没事,我去洗一下就好了。”慕容怀月笑笑,“倒是你,把帕子弄脏了。”
正说着话,书夏端上水盆,她净了手,扭头说道:“帕子让书夏给你洗一下,我这儿正好有一块儿蜀中进贡的双面绣牡丹的云锦帕子,送你可好?”
秋月明忙拒绝道:“这也太贵重了,秋儿不能要。”
慕容怀月莞尔,从她手中拿过脏了的帕子递给书夏,笑盈盈地拉着秋月明到一旁的玫瑰椅坐下,说道:“一块儿帕子而已,你刚回京没两日,这帕子算我为你接风洗尘——书夏,快去取帕子。”
片刻后,书夏将帕子取来,柔柔道:“秋儿小姐,您瞧瞧。”
秋月明接过帕子细细打量,十分欣喜道:“这双面绣虽说两面都是绣的牡丹,但是一正一反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样式。姐姐你瞧,这面的牡丹还含苞欲放的,这另一面就盛开的这样好看,当真是稀奇。”
“是啊,正好你也喜欢牡丹。”慕容怀月柔和道。
秋月明稍稍有些迷茫,疑惑道:“姐姐怎么知道的?”
“嗯?”这下轮到慕容怀月迷惑不解了,“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好看的鲜花我都喜欢。”
慕容怀月细眉微微一动,想起之前何孝岚说的那番话,于是握住秋月明的手腕,极认真地问道:“你知道我喜欢牡丹吗?”
“知道啊,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姐姐喜欢牡丹了。从小到大姐姐衣裳的绣花多是牡丹,不说别的,单说姐姐昨儿的粉红大氅和今天身上这身衣裳,可都绣了牡丹呢。”秋月明托着下巴,继续说道,“可惜现在不是牡丹花开的季节,所以我昨天才寻了些海棠送姐姐,丽格海棠虽比不上牡丹,但也算是鲜艳,我想姐姐大概也会喜欢。”
面对秋月明如此真诚的心意,慕容怀月却开心不起来,她抿了抿薄唇,问道:“那你呢?”
“什么?”
“你喜欢牡丹吗?”
“喜欢啊,刚才不是回答过姐姐了吗……”秋月明本糊涂着,可见慕容怀月一脸认真,她也跟着认真起来,连回答都带上了些许谨慎。
“秋儿,你跟我说真心话,你喜欢牡丹是自已真心喜欢还是因为——我?”
“……是姐姐喜欢,因为那时候我想跟姐姐多多亲近。”
慕容怀月不可置信:“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才喜欢?”
“是,我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秋月明怯怯的,而后又着急解释说,“不管是否因为姐姐的缘故,我现在是真心喜欢牡丹的。”
慕容怀月一声不吭,片刻后,见秋月明有些无措,她才缓缓解释道:“秋儿,是我吓到你了。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不要因为旁人而喜欢或讨厌某事某物,也不要因为旁人而动摇自已的想法。你自已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秋月明一时反应不过来,她不明白怎么因为是否喜欢牡丹一事而扯到旁的地方去了。
慕容怀月见她疑惑,本想细细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便轻叹一声,温和说道:“算了,我们去作画吧。”
秋月明茫然点头,心中虽还是疑惑着,但也没空去细想。
两人在房中作画赏画,时间过得倒也快,一晃的工夫天色就暗了下来。秋月明透过窗棂往外头一瞧,忙说道:“今儿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哎呀,光顾着画画了,我都没注意时辰。”慕容怀月也略微有些慌张,忙安排人送她回去。
上了轿辇,秋月明想起一事,撩起轿帘说道:“姐姐,京中新开了家酒肆,听闻那酒肆老板是波斯女子,不如等天暖和了,我们去酒肆看看?”
慕容怀月应下,目送秋月明离开后,边往回走边回忆这酒肆。想了半日,她终于记起自已为何对这酒肆毫无印象了。
那时秋月明邀她去酒肆,她觉得那酒肆来往的大多是胡人,她不喜欢,这才从未去过。
轻叹一声,她问身边的怜音:“你可听说过那波斯人开的酒肆?”
怜音略一回想,捂着嘴窃笑道:“奴婢听采买的小叶子提过,他说那酒肆与寻常汉人开的酒肆并无不同,只是这波斯人开的酒肆里——”怜音压低声音说道,“那跳舞奏乐的胡姬当真是惊为天人,引得不少公子去取乐呢。”
慕容怀月一顿,颇有些不自在:“那不是与凤凰楼并无不同?”
“小叶子说酒肆里的胡姬与那些青楼女子不同,她们只跳舞弹琴、与客人一同喝酒,并不做别的。”
慕容怀月不置可否,不太想聊这件事了。
回到房中,她呆坐着想事情。数月后,等殷文钊、殷淮安回京,他们会带回来一个女子,便是花云。
这一世,她自然也能和花云好好相处,并不会有太大不同,只是还有一人——
她与何孝岚上一世那般针锋相对,还失手害了她的孩子……虽说何孝岚不会有这段记忆,但是她不知如何自处。
万般纠结下,她叫来怜音。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你帮我去打听下何丞相家的小姐生辰是哪天。”
怜音疑惑,问道:“小姐不是素来不喜欢何孝岚吗?怎么会让奴婢打听这个?”
慕容怀月一抿薄唇,笑道:“我没有不喜欢她,只是有些误会罢了,你快去吧。”
怜音没多说什么,只是出了门便去找烧热水的书夏说这件事。书夏听了也是不解,擦了擦手说道:“小姐这两日是有些奇怪,要不要向王妃回禀了,然后请大夫来瞧瞧?”
“算了吧,小姐能吃能喝,又没有其他不适,我们再把小姐惹生气可就不好了。”
“也是。”书夏一点头,看着水开了,忙说道,“哎哎,躲开些,别烫着。”
“我先去了,你忙着吧。”
西北风一停,天就暖和了不少。到了二月二,连积雪都化完了。
慕容怀月也难得心情畅快,披了件披风在院中小站。
打扫的家丁瞧见了,连忙说道:“小姐快回屋吧,虽说出了正月,但到底还没开春,小姐别再冻着凉了。”
“我稍站站罢了,哪就这么容易着凉了。”
慕容怀月晨起刚说完这话,晚膳时分身子就滚烫起来。她在被窝里咳了一阵,兀自懊恼着。
半睡半醒间,她觉得嗓子干得厉害,想要些水喝,费力地睁开眼,入眼是漆黑一片。
瞬间,心猛地往深渊坠去,一股恶寒从她身后袭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颤着手在眼前挥了两下,霎时,床帐被撩起一角,她眼前一亮,怜音捧了一盏烛火,俯身问道:“小姐醒了?是要喝水吗?”
慕容怀月如同劫后余生一般,惊惧之余,深感庆幸。
她看着怜音,语气缓慢:“我有些渴了。”
怜音一边将床帐挂起,一边说道:“就是担心小姐半夜口渴,睡前书夏便把小银吊子拿进屋里煮着姜汤,还搁了不少红糖在里头,奴婢这就给小姐盛一碗。”
慕容怀月吸吸鼻子,无奈鼻子塞住,什么都闻不到。
怜音端上一碗姜汤,小心吹了吹才递过去:“小姐,小心烫着。”
慕容怀月慢慢喝了一碗,又说道:“我还要一碗。”
怜音忙又盛了一碗递过去。
慕容怀月一连喝了三四碗才罢休,怜音在一旁瞧着,忍不住笑了:“小姐之前生病总要王妃哄着才肯吃这些呛人的东西,更别说吃那些苦得倒胃的药了。”
慕容怀月漱了口,同样笑道:“等你吃过苦头了,就知道这些算不得什么。”
怜音打趣道:“小姐这话说得不对,难道小姐吃过苦头么?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人敢让安平公主吃苦头不成?”
慕容怀月一笑置之,并不多说什么。
“小姐快睡下吧,多发几回汗就好了。”说着,怜音替她掖了掖被角。
慕容怀月见怜音要将床帐放下,忙说道:“就这样挂着吧,别放下了,蜡烛也别都熄了,留床头那两支燃着。”
“好,小姐快睡吧。”
翌日一早,慕容怀月侧卧在贵妃榻上喝着一碗碗的姜茶,王妃过来看到,忙劝住:“喝这么多,也不怕烧坏了胃。”
慕容怀月拢紧披风,撒娇道:“母亲,月儿难受。”
王妃让人把药膳端上来,说道:“我一早去膳房做的,趁热吃了,好的快些。”
慕容怀月趴在王妃怀中,赖着好一会儿,才坐起来用膳。
药膳很是清淡落胃,虽说她鼻塞脑热的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好一些。
“父亲呢?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你父亲一早被圣上传召进宫了,也不知有什么急事。”
慕容怀月仔细回想也是不知,之前她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若非事关殷淮安,她定是不闻不问的。
可经历了那遭事后,她才知道原来殷文钊和殷淮安的权势竟如此强盛,强盛到可以带兵围剿元亲王府。
她的父亲是圣上的叔叔,她与圣上是表兄妹,如此关系,圣上都要为了安抚殷家叔侄而不得不问罪王府。
这样想着,她禁不住问道:“母亲,父亲在朝中很受圣上重用吗?”
王妃一边为她盛粥一边说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嘛,关心下父亲也不行么?”慕容怀月想蒙混过去。
“你呀,真是病糊涂了。快些把粥喝了,一会儿母亲陪你吃药。”
慕容怀月急急咽下鱼肉粥,说道:“母亲一早为我做膳食怕是累着了,快去歇着吧。”
王妃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不行,我得盯着你把药吃了,不然你若是耍起小性子来,怜音和书夏可拿你没办法。”
慕容怀月含了口粥,嘟囔着:“我现在不这样了。”
“嘀咕什么呢?”
慕容怀月摇摇头,快速喝完粥,和母亲说了会儿话,药和蜜饯便端了上来。
王妃端着碗,舀了一勺药汁,轻轻吹凉后喂到慕容怀月嘴边。
“母亲,我自已来吧。”
王妃一愣,半信半疑道:“这药可苦得很。”
慕容怀月接过药碗,边用调羹搅着汤药,边轻轻吹着,等药稍微凉一些,她便一饮而尽。
慕容怀月将空碗递给王妃看,抬着下巴说道:“母亲,我厉害吧?”
王妃微怔,旋即笑道:“月儿长大了。”
“母亲快回去休息吧。”
王妃颔首,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她扭头看着窝在榻上的女儿,又看看桌几上未动过的蜜饯,心下浮起一层疑云。
慕容怀月问道:“母亲怎么了?”
王妃笑笑,只说了句“好好歇息”便匆匆离开。
回到房中,王妃屏退下人,兀自坐在榻上沉思。
虽说女大十八变,她也希望女儿能得体懂事,可是刚刚那般,她总觉得那不是她的女儿——或者说,不是她现在的女儿。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哀叹一声,王妃想,或许是她想多了。
可人一旦有了疑心,哪怕再不想去纠结其中,但也会不由自主地将司空见惯之事多加揣测。
王妃虽说爱女如旧,但总会在用膳、品茗时多加端详她。
眉眼、举止、说话……
“母亲怎么一直在看我?”慕容怀月倚在贵妃榻上,自从她病愈,母亲就日日这样盯着她看,让她有些不自在。
王妃笑了笑,指着她手里的书说道:“以前让你读书,得拴着你才能读进去,现在倒好,不用父亲母亲督促,你也能读进去了。”
慕容怀月笑笑:“打发时间罢了。”
被困在一方屋檐下的时候她才知道能读书是多好的事情。
“对了母亲,之前父亲不是在国子监为我请了个夫子吗?等什么时候夫子得空了,让他来府中教我读书吧。”
王妃一愣,搁下茶盏,盯着慕容怀月的眼睛认真道:“月儿,告诉母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