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一口同意成为陆家养女，和他成为兄妹。陆见深想不通姜也到底在耍什么手段。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失控。从招待所她下药攀着他苏醒，他们遥遥对望的那一眼开始，再到现在的暗暗交锋。他的天平在不断往姜也身上倾斜。“我什么都没干。”姜也慢条斯理地说：“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的是你，给我送花的也是你，说不可能成为对象结婚的还是你，你不矛盾吗？”“这句话该我反问你。”姜也挑白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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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傅文茵很不舒服。
就好像她逼迫苏晓禾，苏晓禾不得不从了她一样。
如果不是顾念苏家的旧情，撕破脸皮会让震华为难，认干亲也没苏晓禾的份，苏家偏袒也就算了，真以为他们陆家也会顺着她从着她吗？
不过是为了脸面，不想她在大院里散播谣言罢了。
傅文茵硬气了一回，端起茶抿了一小口，语气温和中带着疏离：“我不强人所难，见深，送她们去学校吧。”
苏晓禾眼里蓄满的泪滑落，抽噎道：“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陆见深，“陆大哥，你理解我对吗？”
陆见深是因为苏家，所以将她当做妹妹看待，但绝不容忍有人打陆家脸面。
“不理解。”他抛下话出去了。
姜也起身拎上行李。
傅文茵忽然想到昨晚赵勤的话，眼底浮现笑意，亲近地拉住她的手。
“你上午办完入学，下午空半天，到学校隔壁巷子的北平茶馆坐坐，赵勤的侄子赵淮也去，你们好好聊聊，他在京华大学念书，就比你大三岁，你们年纪相仿能聊的话题也多。”
傅文茵说完觉得可惜，如果不是见深排斥姜也，加上年纪相差整整八岁，两个人还算般配。
姜也在定宁差点被许配给老光棍，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她才想提前相看。
姜也挨在门边，不经意侧头。
看着陆见深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淡然，再慢慢阴沉，最后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她莞尔道：“我会准时到。”
她记得书里陆家被原身作烦了，觉得苏晓禾可怜，给她介绍了不少相亲对象。
其中就有赵淮。
只是为人古板安静，和苏晓禾走不到一块去。
没想到现在落在她手上了。
姜也没想过真的相亲，只是权宜之计。
傅文茵越发觉得姜也懂事，欣慰地轻拍她手，“好了去吧。”
苏晓禾看着这一幕，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如同行尸走肉般跟在姜也身后走出陆家。
京华大学高材生、赵勤侄子。
这么好的对象她们居然给了姜也。
她一路沉默着上了车。
姜也抱起新买的皮箱，刚要抬上后备箱。
一双有力的手托起箱子，“我来。”
姜也因为昨天的事不想理他，自顾自上了后座。
苏晓禾规矩了点，不敢贸然坐到副驾驶座。
“你们学校在两个方向，我先送你。”陆见深随口对苏晓禾说。
苏晓禾重新燃起了希望，擦干眼泪，破涕为笑：“谢谢陆大哥。”
姜也没什么反应。
也就苏晓禾觉得这是好事。
她的学校最近，还要先送苏晓禾，明显等着绕远路有话要和她说。
苏晓禾瞥见姜也领口下藏着的银链子，故意抬高声音，歪着头好奇地问：“姐姐，这条项链你从燕京戴到定宁，我听人说你有个关系好的玩伴，你脖子上的银项链是不是他送的？”
苏晓禾要利用这链子做点文章，以此证明她虚荣、收男人礼物，不过她根本不在意。
苏晓禾问车外的陆见深，腼腆地低下头：“陆大哥你快看，姐姐的银链子真好看。要是我也能有这样一条银链子就好了。”
陆见深拉车门的动作有一瞬间停滞，他冷脸坐上车，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条链子。
就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就连在招待所，她都没摘下来过。
陆见深收回视线，指骨泛白。
姜也唇角轻轻上扬：“你的首饰堆满了苏家，你哪里缺银链子？你不如直接说想让你的陆大哥送你定情礼物。”
苏晓禾没想到姜也会戳破她的心思，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陆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晓禾可怜地抿了抿嘴。
陆见深没说话，他不喜欢苏晓禾，从前两家交往较密，所以会送她各类文具。
和男女之情无关。
看着窘迫的苏晓禾，姜也笑了。
陆见深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到地方直接把苏晓禾放下，开车扬长而去。
苏晓禾成绩优异，又早来燕京，上了一所排得上号的中专。
而姜也早被退学了，成绩还异常差，陆家绝不会干出以权谋私的事，所以入学还要考试。
车子内安静无比。
陆见深开到人少的街道，在路边停车，握住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我昨天不是那个意思。”陆见深打破沉默。
姜也歪着脑袋，故作不理解道：“昨天怎么了？”
她装傻的态度让陆见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紧抿薄唇，转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开口：
“我知道你听见了。”
姜也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是你在书店门口说的话吧？你放心，我没放在心上。”
她微微一笑，直视陆见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哥、哥。”
傅阿姨收她当养女，她这么叫一点错都没有。
陆见深不是怕她缠着他不放吗？
那正好，当兄妹以绝后患。
陆见深目光一暗，眼底是翻涌的怒气。
哥哥？
她还真能叫的出口。
他和姜也对视着。
一个目光冰冷。
一个有恃无恐。
最终，陆见深败下阵，靠在椅子上，平复着呼吸。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前费尽心机想缠上他。
现在却一口同意成为陆家养女，和他成为兄妹。
陆见深想不通姜也到底在耍什么手段。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失控。
从招待所她下药攀着他苏醒，他们遥遥对望的那一眼开始，再到现在的暗暗交锋。
他的天平在不断往姜也身上倾斜。
“我什么都没干。”姜也慢条斯理地说：“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的是你，给我送花的也是你，说不可能成为对象结婚的还是你，你不矛盾吗？”
“这句话该我反问你。”姜也挑白了说。
一时间，气氛诡异得惊人。
她见好就收，不再说话。
等了会儿，车子重新启动，在燕京七十一中学停下。
陆见深扯开安全带，打算跟她一起进去。
姜也取好行李，自顾自走了进去，没看他一眼：“不用跟我进来，我没你想的那么差，更用不着你替我收拾烂摊子。”
靠在车边的陆见深迟迟没有离开，他心烦意乱。
姜也刚才的话在他耳边一遍遍回荡。
在有关她的事上，他就变得矛盾了。
昨天下定决心远离，却在深夜改变主意。
陆见深不爱抽烟，却难得点了根烟，抽了两口。
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捻灭烟头，转身上车。
燕京条件好，就连学校也比其他地方修缮得好不少。
光是刷得全白的墙以及干净整洁的环境，外加三栋教学楼，就胜过大多数地区的学校。
姜也带着自己的资料和档案找到七十一中的办公楼。
“姜也是吗？跟我进来吧。”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带他进了校长办公室。
几个教师围成一团给她递各科目试卷，动作轻慢，对她的成绩不抱希望，毕竟档案是越看越难看。
尤其是后面各科目老师的评价，惨不忍睹。
如果没有陆家背景，这样的学生她们不会收。
姜也并没被影响，安静、果决地答题。
所有科目融成的八张试卷，她还不到一上午就做完了。
看着一道道全对的答案。
所有教师眼神震惊。
“我可以办理住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