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别别！”他忙不迭拉住我，“前天……我这不是怕别人迁怒你嘛。”沈佑摊手，无辜道：“骂几句不好听的倒还算轻，万一扔菜叶子臭鸡蛋可怎么办。”“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我吸了口气，“我不高兴不是为这个，是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他挑眉：“殿下不也有自己的谋划吗，臣可不敢问，就只能少给殿下徒添烦恼了。”他话里有话，我追着问，结果反而被他套了话。沈佑一语中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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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别别别！”他忙不迭拉住我，“前天……我这不是怕别人迁怒你嘛。”
　　沈佑摊手，无辜道：“骂几句不好听的倒还算轻，万一扔菜叶子臭鸡蛋可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我吸了口气，“我不高兴不是为这个，是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什么都不和我说。”
　　他挑眉：“殿下不也有自己的谋划吗，臣可不敢问，就只能少给殿下徒添烦恼了。”
　　他话里有话，我追着问，结果反而被他套了话。
　　沈佑一语中的，问我是否正想靠和亲一事偷龙转凤对付萧氏。
　　“蕙娘怎么知道我想拿和亲做文章的，她知道了跟你说干嘛啊……”
　　不对啊我又没和蕙娘说过半个字，再说蕙娘从前还觉得沈佑不靠谱。
　　沈佑敲了下我的头，他身上有清淡的杜若气息，离得近了方能闻到，还和从前一样并无分别。
　　“你啊，想什么，全写脸上了。”
　　“有这么明显？”我懊恼道，“那温婵她们岂不是也看得出来……”
　　“那倒不tຊ至于，因为蕙娘她关心你。其他人，你管她们怎么想呢，就算你不动手，她们也会防着你。所以你打算怎么做？七公主刚定了婚约，下月便完婚。”
　　听沈佑口气俨然是要帮我的忙，可是显然他自己的事更加紧迫一些。
　　那些非议谩骂铺天盖地像是再次萦绕在耳畔，昨天已经有好几个让我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瞬间，若我是沈佑，必不能像他这般若无其事。
　　“我要是反驳，他们会信吗？”
　　沈佑眼底惟余一片了然：“朔漠的风，吹不到上京。”
　　“不过，”他对我说，“谢谢你啊，昭昭。”
　　我说：“所以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只剩十三日了。”
　　沈佑却同我道，不急，徐鉴离京去办差事了，还没有回来呢。
　　若他故意拖延不露面呢？我问。
　　这就证实他做贼心虚啊，沈佑道，他不会不回来的。
　　“所以，两年前的事……其实真的是徐鉴，他投靠萧岸，背叛了你？”
　　沈佑无言。
　　似乎过了许久，他苦笑道：“我倒希望不是他。”
　　我默然，拍了拍他臂膀，被信任的朋友背后捅刀，远比迎向敌军的利刃更让人刺痛。
　　忽然明白，这些时日沈佑的缄口，似乎有了隐秘的注脚，也许他已经给过对方以时间，却不曾等来想要的解释。
　　如果徐鉴一直不露面呢，我问，过了十五日，你的性命怎么办。
　　“我会让他出现。”
　　“好吧。”我说，“你可有人证或是物证？前几日我刚让人去过朔州回来，熟门熟路快马加鞭，若要取证，直接让他们再去。”
　　“不必了。”沈佑看向我，“你也到过塞北了？”
　　我到过的塞北，同母妃讲述的，同沈佑信里的，似乎永远不是同一个。深秋的西风凛冽就得像刀子，策马的时候会踏碎枯黄的草茬，我推门进入边城的酒馆，活下来的人抱在一起取暖，滚烫的烈酒就像是漫长寒冬的唯一慰藉，可以让人短暂地忘记失去的不幸，在恍惚的失神里构想出一种虚假的圆满。
　　我冲沈佑摇头，沈不辞你骗人，塞北没有一种酒叫长亭春。
　　没想到他居然不承认，我二人谁也没让谁，正要理论呢，突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
　　我冲沈佑使个眼色，他会意回避，一个飞身，无声翻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