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留在他身边才叫危险。姜清仪本能绕过他加速朝前，跑了没几步，脑袋猝不及防撞上一堵‘硬墙’。熟悉的味道飘到鼻尖。她都不用抬头。周策安吊儿郎当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小娘子？这也能遇见你？”“快走。”姜清仪不想拿命叙旧，更不想待在裴照身边。心上权衡，果断拉着裴照的手往前。她动作自然又顺手。裴照却再冷静不下来，猛然一步上前，扯住了姜清仪的手。“眼下不是容你闹脾气的时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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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短短不过半月，再见，裴照却像是苍老了数十岁。
他一身玄衣，眼底一片乌青。
姜清仪本不想将厌恶表现的那样明显，可他眼底无端的炙热实在惹人厌烦。
她强忍恶心打了个招呼想走。
裴照身后又兀自出来个人，挡在了她跟前。
“姜小姐，那日你借我衣裳解我燃眉，我还一直未曾上门谢恩，今日特地来请姜小姐去聚祥楼，还望姜小姐能赏脸。”
姜清仪猛一看清人，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
上次见许婉莺，她还一身粉裙，算不得倾国倾城也是京城贵女里出挑的那个。
可今日一见，她却像是饱受折磨长久吃不饱饭似的，一张脸消瘦了一大圈，看人都不敢对视，唯唯诺诺的。
临近五月的天，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晃而过的指尖还隐隐可见不知名的红点。
她这到底是去裴府做姨娘，还是去裴府受刑去了？
姜清仪蹙眉扫过面前二人的神情。
对上裴照那双深邃的眼，她瞳孔冷不丁一缩，莫名生出股冷意来。
不等二人再开口，她忙皱着眉回绝了他们的邀请。
裴照的脸却猛然一沉。
不知道是不是姜清仪的错觉，她看到许婉莺身子狠狠一颤，俨然一副惶恐受惊的模样，鼓起勇气看她的眼睛里都多了几分祈求。
姜清仪只当做没看见：“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辞了二人，她几乎是用跑的。
这一世的裴照比上一世还渗人。
她万分庆幸，这一世不会再和他扯上关系。
可这庆幸不过三日。
周策安摔了腿，她遇不着了，裴照跟着就来了。
一连四日，她只要出门，就必然会遇见裴照。
他就跟守在那蹲点似的。
这日，她专门去了裴照上辈子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瓦舍。
她随便寻了一处摊子坐下，心里默数到第三秒。
头顶的声音如期而至：“姜小姐，好巧。”
姜清仪头都没抬：“真巧还是假巧，裴公子心里有数。”
裴照嘴角弧度都没变，笑着在她对面坐下：“姜小姐想吃青团糕吗？这家的不好吃，我知道一家老铺子，在西边，姜小姐想试试吗？”
“裴大人呢？”
姜清仪反问。
裴照坦然的顺着话头就往下接：“店是我推的，姜小姐又是莺莺的恩人，你如若要去，我无论如何都不该让你一人前往。”
“那不用了。”
姜清仪眼不盲心不瞎，裴照打的什么算盘她一清二楚。
眼下，她连表面的和气都难以维持。
“裴大人来此想必又要是，我就不叨扰了，先走一步。”
她怕她再对着那张脸，会忍不住将面前的热茶尽数泼在他脸上。
下一秒，戏班子前的人群却忽然躁动起来。
姜清仪一眼看到人群里一闪而过的冷光，心一沉，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裴照却抬脚拦住她：“这里不安全，你先跟在我身边，等抓到贼人我就送你回……”
“不用。”
留在他身边才叫危险。
姜清仪本能绕过他加速朝前，跑了没几步，脑袋猝不及防撞上一堵‘硬墙’。
熟悉的味道飘到鼻尖。
她都不用抬头。
周策安吊儿郎当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小娘子？这也能遇见你？”
“快走。”
姜清仪不想拿命叙旧，更不想待在裴照身边。
心上权衡，果断拉着裴照的手往前。
她动作自然又顺手。
裴照却再冷静不下来，猛然一步上前，扯住了姜清仪的手。
“眼下不是容你闹脾气的时候！过来！”
姜清仪被迫停下，刚想动手，余光里一抹冷光闪过，她眼神瞬间凌厉，用力扯出胳膊，想都没想就朝一边偏。
裴照反应不及，慢了一步，手上被划出了个硕大的口。
他却像不知疼，一脚踢开贼人，抽出刀还想去护姜清仪。
姜清仪跑了两步，意有所感，冷着脸回头：“公子还是先护自己吧。”
重活一世，她对裴照是真摆不出一丝好脸色。
每次看到他，她心口都止不住犯疼。
每疼一次，她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回。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他死在这场混乱里。
也好解她心头之恨。
殊不知，身后裴照的眼已经变得血红。
他死死盯着姜清仪手下拉着的手，握着刀柄的五指用力到泛白。
身后一阵风起，他一步未动冷刃破空，一剑刺穿了身后偷袭者的胸膛。
血水溅到他脸颊，染了他猩红的眼愈发可怖。
“这一次，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