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香立马眉开眼笑，满脸褶子都舒展开来。“还是我三儿有本事！不像某些人，窝囊废！”她狠狠瞪了王龙和刘翠花一眼。王壮抹了抹油嘴，大摇大摆地出了门，活像要去收租的恶霸地主。他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把王阳的肉弄到手，再好好羞辱他一番，出一出今天在祠堂的恶气。王壮一路溜达到村东头，老远就闻到一股勾人魂魄的肉香，直往他鼻孔里钻。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肚子也跟着“咕噜”叫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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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天祠堂那一出，王阳跟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冷得像冰碴子，她还真有点怵。
　　——那还是她那个任打任骂的二儿子吗？
　　她斜眼睨着王龙，阴阳怪气地说：“老大，你是他哥，这事儿你去办！”
　　王龙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筷子都差点掉地上。
　　“娘，我…我哪是老二的对手啊！……”
　　那可是狼啊！老二都打回来了！
　　刘翠花一听不乐意了。
　　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可不干。
　　“娘，老大嘴笨，去了也说不清楚，这事儿还是老三去合适。老三从小鬼精鬼精的，肯定能把肉要回来！”
　　李兰香刚想开骂——“你个贱蹄子，胳膊肘往外拐……”，却被王壮抢了先。
　　王壮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把碗往桌上一顿，稀饭洒了一桌子。
　　“得嘞！娘，您就瞧好吧！老二那怂包，还能不给我面子？我去让他乖乖把肉送过来！”
　　李兰香立马眉开眼笑，满脸褶子都舒展开来。
　　“还是我三儿有本事！不像某些人，窝囊废！”
　　她狠狠瞪了王龙和刘翠花一眼。
　　王壮抹了抹油嘴，大摇大摆地出了门，活像要去收租的恶霸地主。
　　他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把王阳的肉弄到手，再好好羞辱他一番，出一出今天在祠堂的恶气。
　　王壮一路溜达到村东头，老远就闻到一股勾人魂魄的肉香，直往他鼻孔里钻。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肚子也跟着“咕噜”叫唤起来。
　　“老二这个没良心的，吃独食也不想想全家！”
　　王壮心里暗骂，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走到王阳家门口——其实就是个破牛棚——
　　他猫着腰贴到木板缝边，透过一指宽的缝隙往里瞧。
　　好家伙！
　　王阳正背对着门磨刀，昏黄的油灯下，刀刃闪着渗人的寒光。
　　案板上堆着半扇狍子肉，油花滋滋作响，顺着木纹往下淌，看得王壮口水直流三千尺。
　　“咕咚。”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王阳磨刀的手顿了顿。
　　嗯？有人！
　　“啪！”
　　何静手里的木勺突然摔在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捡，宽大的粗布衣领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诱人。
　　王壮看得眼睛都直了，裤裆瞬间支棱起来，心头一阵火热。
　　他心里暗想：这次老二要是好好给他道歉，再把嫂子让给他，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
　　“吱呀——”
　　牛棚的破门被猛地推开。
　　王壮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斜睨着王阳，嚣张地说：“老二，你小子可以啊，藏着这么好的东西吃独食！赶紧的，把肉给我送过去，不然……”
　　他故意把话拖长，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何静吓得脸色苍白。
　　她最怕这个小叔子，好吃懒做，还总是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
　　婆婆也不管。
　　任由他在家作威作福。
　　王阳头也不回，手腕一抖，柴刀“夺”地钉在门框上，刀柄嗡嗡震颤，离王壮的鼻尖不过半寸。
　　“要手还是要脚？”
　　低沉的嗓音混着磨刀声，听得王壮腿肚子转筋。
　　他强撑着啐了口痰，色厉内荏地说：“装什么大尾巴狼！赶紧把肉给老子，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未落，王阳突然抄起案板上的剔骨刀。
　　刀光如电，擦着王壮的耳廓飞过，削下一撮毛，“叮”地扎进院里的老槐树。
　　“下次就是天灵盖。”
　　王阳哼了一声。
　　要不是因为现在杀人不方便，王壮就得死了！
　　还没人敢当着他面调戏他媳妇呢！
　　额……嗯，这副身体的媳妇。
　　王壮吓得魂飞魄散，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捂着裤裆，哆哆嗦嗦地说：“老二，你……你敢……”
　　“滚！”
　　王阳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磨刀。
　　何静站在一旁，看着王阳冷峻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感。
　　从嫁进王家那天起，她就像是被扔进了狼窝。
　　大伯一家爱占便宜，小叔子王壮更是经常用那种令人作呕的眼神盯着她看。
　　可王阳从不为她出头，只是低着头任人欺负。
　　可今天，他变了。
　　王壮看着钉在门框上，还在嗡嗡作响的柴刀，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裤裆里湿漉漉的，一股骚臭味在狭小的牛棚里弥漫开来。
　　从小到大，都是他欺负王阳，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
　　这小子是疯了吗？居然敢拿刀砍他！
　　王壮心里又惊又怒，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他捂着裤裆，哆哆嗦嗦地指着王阳，放了句狠话：“你……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王壮落荒而逃的背影狼狈不堪，一路小跑着往村西头去了。
　　裤裆上那团深色的水渍格外醒目。
　　“呸，窝囊废！”他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老子从小打到大的老二，什么时候这么横了？等着瞧！”
　　他一路小跑回到家里。
　　王家老宅里，李兰香、王瘸子、王龙和刘翠花正眼巴巴地等着王壮带肉回来。
　　李兰香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老三怎么这么慢？不会是老二那小子不给吧？”王瘸子吧嗒了一口旱烟，有些不耐烦。
　　“他敢！我三儿出马，一个顶俩！”李兰香一脸自信。
　　就在这时，王壮一脸狼狈地跑了进来，裤裆湿了一大片，脸色惨白，活像见了鬼似的。
　　“肉呢？狍子肉呢？”李兰香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个杂种，”王壮气得直跺脚，“他、他敢拿刀砍我！”
　　“什么？”李兰香尖叫起来，“他敢？！”
　　王瘸子拄着拐杖站起来：“这个不孝子！居然敢对自家兄弟动刀子！”
　　王龙愣了半天，嘴里嘀咕着：“老二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倒是刘翠花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那窝囊废男人，小声说：“你什么时候也学学人家二弟，护护我这个媳妇？”
　　王龙脸一红，转头就骂：“你个贱人懂什么！”
　　李兰香更是气得直跳脚：“好啊！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老大，你赶紧去把村长叫来！咱们去祠堂评理！”